简单的疼痛,而是瞬间淹没所有意识的、炸裂般的剧震与钝痛!
&esp;&esp;仿佛整个颅骨都在嗡鸣中开裂。
&esp;&esp;的瞳孔因这猝不及防的剧烈痛楚骤然缩成针尖,眼前猛地爆开片混杂着黑与金星的迷雾。
&esp;&esp;所有动作、所有思绪、所有游刃有余的姿态,在这一击之下彻底粉碎。
&esp;&esp;他踉跄前扑,手下意识地、痉挛般摸向剧痛的来源,触手却是一片湿滑黏腻,以及尖锐刺手的、尚未完全掉落的陶瓷碎片。
&esp;&esp;温热的液体正迅速浸透他的发根,沿着后颈蜿蜒而下,带来另种令人恐慌的黏稠触感。
&esp;&esp;愤怒,一种被卑微生物猛然噬咬、撕开皮肉的暴怒,瞬间压过了最初的剧痛和眩晕。
&esp;&esp;他猛地、几乎扭伤脖颈般回过头,目眦欲裂。
&esp;&esp;池素就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。
&esp;&esp;她微微喘息着,胸腔起伏,手里还紧紧握着残留的、参差不齐的陶瓷瓶颈,断裂处锋利的碴口闪着寒光。
&esp;&esp;碎瓷片在她脚边溅落一地,像绽开了朵狰狞的花。
&esp;&esp;她脸上没有恐慌,没有失措,只有一种同样燃烧着的愤怒。
&esp;&esp;那愤怒如此鲜明,如此彻底,让她的眼睛在走廊灯光下亮得骇人,如同淬火的琉璃。
&esp;&esp;血珠从她握着瓶颈的指关节处迟疑渗出,不知是飞溅上的,还是被碎片划伤。
&esp;&esp;她看着他,看着这个满头鲜血、面目因疼痛和暴怒而扭曲的长辈,握紧凶器的手指骨节,泛出青白的颜色。
&esp;&esp;空气里弥漫开新鲜血液的甜腥气,混合着尘土和瓷器破碎后的无机物味道。

